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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外在形象的改变是否意味着小贵等人就能见容于这个他们涉足不深的大城市呢? 小贵进入洗浴中心拿快递这个情节很好地说明了这个问题。依经理吩咐,小贵进入洗浴中心找一位张先生拿快件,还来不及问个究竟,便被迷迷糊糊拉进去洗了个澡。小贵心无杂念,目的单纯,脑中所想只是来找一位张先生,然而最后却被打上“洗了澡不给钱”的罪名。此时,他是一位失语者,他的辩白——“又不是我要洗澡的,是你们拉着我洗的”全然不被理会。套用话语分析的理论来说,言说的权力与意义的走向被“城里人”所控制,他的话语被剥夺了。王小帅用这种黑色幽默反映了农民工与城市的格格不入,体现出小贵的残酷青春。 如果说从农村来的小贵在进入繁华大都市的那一刻,便意味着被丢入一张成人世界编织的权力之网,那么城市居民小坚早已不自觉地融入其中。受欺之后,小坚以“拍砖”给予反击,而反击之后却遭到了对方更为残酷的施暴。虽然在《十七岁的单车》中,我们看到了少年们的友情,比如小坚和他的几个“死党”。但是构建他们友情的,往往是以一种通过损害他人(如小贵)权益而彰显出的哥们儿义气。对权力的渴望已在这些少年们的心灵土壤中悄然生长。影片中还有一个值得分析的人物——潇潇,潇潇的依恋依据权力的转移而转移,在与小坚闹过矛盾之后,她毅然选择了车技高超的大欢。 在权力之网的笼罩之下,面对无处安放的残酷青春,逐渐踏入成人社会的他们感到彷徨无奈,一种身份认同的焦虑感也油然而生。 二、身份认同的焦虑 在哲学上,“认同”是指同一性,在社会学中,“认同”是指人的思想观念的一致性。人的认同可以分为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两部分,标题中所提及的身份认同偏向于自我认同。笔者认为,身份认同是对自己所获得的身份或角色的自我定位,它与人的价值选择、精神追求密切联系。在《十七岁的单车》中,到底是什么赋予了小贵和小坚一种身份认同?其实说到底,就是一辆银色变速山地车。这似乎有些滑稽,但王小帅正是用这种极端的处理方法,带给观众更深刻的沉思。相比“城里人”,这辆单车对从农村来的小贵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在一个无依无靠,没有给予他任何归属感的城市,单车便是他的谋生手段,用快递公司经理的话来说,就是“吃饭的家伙”,每送一次快递,小贵就在“正”字上添一划,他的梦想不过是攒齐了“正”字,得到这辆炫目得有些晃眼的山地车而已。“自行车代表了一种被承认,被接受的希望”,②单车就是小贵生活的全部,是他对未来的一种信念和期盼,当他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大街小巷时,脸上总是绽放着幸福而踏实的微笑,而在丢失自行车后,呈现的更多是茫然和无助,甚至陷入极端悲痛状态之中。 电影中,还有一个道具化的人物——红琴。即使电影接近尾声,红琴这个角色依然让观众感到困惑,没有一句台词,但衣着光鲜,眼神飘忽。在小贵老乡眼中,她是高不可攀、一天换三套衣服的城市富人,绝对不是他们所能追求的。但当小贵老乡知道了红琴的小保姆身份后,他说“要是知道她是农村来的,我早就……”对于红琴这个角色,王小帅设置了悬念,所以当谜底揭穿的时候便产生了一种反高潮的效果。小贵老乡前后态度的变化透露出社会阶层的差距之大,这种差距不仅是物质方面的,更是农村人与城里人的一种心理落差,红琴偷穿主人的衣服出门也正是因为她不愿承认这种阶层上的差距。鲜红的嘴唇、高档的连衣裙,时髦的高跟鞋满足了红琴的虚荣心,她以一种自我陶醉、向他人炫耀的方式构建着自己对城市的想象,抵抗身份认同下的焦虑。 结语 王小帅并没有把《十七岁的单车》简单地作为青春片进行处理,而是巧妙地借用一辆自行车来展示两个少年的成长。沉闷的气息中是暗藏的涌动与激情,影片讲述着十七岁的矛盾,彷徨,爱情,生活,理想,对现实的理解,对利益冲突的解决。小贵、小坚、潇潇、红琴……每个人都会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或曾经在他们之中漂浮。当社会规则不可转变时,渴望被认同的青春在打斗中不可避免的受到灼伤,正如影片的最后小贵缓慢的走在大街上的身影,被他扛起的砸烂了的单车隐喻着一种变形的理想,这种理想最终将无声无息的融入茫茫人海之中。 参考文献 [1][英]斯图尔特.霍尔:《表征》,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6月第二版 [2]戴锦华:《电影批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3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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