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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了什么?”药店的女老板的一声怒吼打破了小巷的宁静,紧接着她追着一个打扮穷酸的小男孩跑了出来。
“小偷!你拿了什么?”女老板严厉地苛责着小男孩,“这么小就知道偷东西!”
街坊邻居此时都停下了手里的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都没有插手的打算。小男孩巧克力色的脸上布满了无措,手里的几瓶止痛药迅速被一股大力夺走,男孩羞愧地低下头,好像要把头完全埋在衣服里,只可惜,他只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
“你要这些干什么!”女老板还不准备放过他,大声喝斥,用手抓住小男孩的肩膀。
男孩的肩膀被一股大力囚禁着,身体被晃来晃去,像狂风中一支瘦小的芦苇。无奈之下,他大声地回答道:“给我妈妈!”
小男孩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像没了力气,身体软了下来,但肩膀上抓着他的那只手,力道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打算。
“等一等。”这时,菜汤店的老板却突然出声了,刚欲开口的女老板话被打断,很是不爽,耐着性子看着他。而另一边,菜汤店老板的女儿却是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明白父亲要做什么。
菜汤店老板脖颈上挂着一条汗巾,他大走过来,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破旧的钞票递给女老板,女老板这才肯罢休,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话:“下一次可不要这样了!”
女老板走了,男孩的身体因为不稳,或者无力,一个趔趄,又险些跌倒在地上。菜汤店老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但小男孩的头依旧埋得低低的。
“是妈妈病了吗?”他问道。
男孩怯怯地点了点头。
“宝贝,来一包紫菜汤。”菜汤店老板回头朝屋里的女儿喊了一声,女儿不情不愿地从屋里拿来一包紫菜汤,气鼓鼓地递了他,他将紫菜汤和药系在一起,递给了男孩。
小男孩抬起来,用坚毅的目光与他对视,金色的阳光直射在他脸上,发出玉石一样的光泽。小男孩迅速地接过袋子转身跑开,但脑海中却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烙印。
三十年后,菜汤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在一天清晨,他正忙碌地给顾客们准备早餐。
“爸!”长大的女儿示意他向右看。
他转身,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他拿起一包紫菜饭递过去,“给你。”
“下一个。”他正准备接待下一个客人时,眼前的景物却模糊起来。天地似乎在旋转,他重重地倒地,不省人事。
女儿听到声响后慌忙扑过来:“爸!爸你怎么样啊!”
白色的病房外,女儿焦急地打着电话,眼中满是泪水。
“好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他,后天进行手术,这是医药费用清单。”医生递给她一张单子。
她连忙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爸爸,爸爸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她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医药单上的数字,这些数字看得她眼花缭乱,她的目光终于在总费用上停了下来:790000。
她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那一个个数字,就像一个个沉重的砝码,重重压在她的心头。实在不行,把店子卖了吧。
下午,疲惫的女儿回到病房,护士递来一张新的费用清单。
女儿再次怀着沉重的心情看医药费,却不可思议地发现,医药费上的所有金额都变成了“0”。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儿接着往下看,看到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你的医药费早在30年前就已付清,一包紫菜,三瓶止痛药,一颗善良的心,等于79000。”然后是落款——安德利医生。
是那个小男孩!是他!是他!主治医生白口罩下的那双眼神,就和当年那个“偷药”的小男孩一模一样。女儿回想起了往事,不禁露出微笑,热泪盈眶……
这时,一米阳光溜进病房,照在这对父女的身上,如此温暖,如此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