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学中的生态批评
生态批评作为一种新兴的文化理论诞生于上世纪70年代,文学与自然生态环境的关系是核心讨论的对象。生态文学批评是探讨文学与自然环境关系的一种文学批评理论,它旨在确定文学、自然、文化之间的关系,创建一种生态诗学理论。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至今,生态文学批评已经历了三个阶段,并在创建生态文学批评理论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1]1974年,美国著名学者密克尔在其《生存的悲剧:文学的生态学研究》一文中提出了“文学的生态学”这一新术语。1978年,《文学与生态学:一次生态批评实验》文章发表,作者威廉姆斯·鲁克尔特明确提出“将文学与生态学结合起来”的观点,并首次使用了“生态批评”一词,文章强调批评家“必须具有生态学视野”,同时理论家应该“构建出一个生态诗学体系”。文学批评作处于方向不明的学术状态,讨论着着我们这个时代日益凸显的环境问题,文学批评面对生存问题,赋予我们新的历史责任。这是生态批评从肇始直至发展的主要动力。文学是人类现实生活的反映,而现实生活又离不开自然环境。人类中心主义常常把人从自然环境中剥离出来并把自然环境作为可征服的对象,这种把人与自然放在对立面的观念和把整个自然世界作为人类社会的附属的偏斜观念,造就了生态危机。生态批评就是要把被忽略的自然生态环境作为新视角,把文学提升到整体世界之上,借助文字呼唤人们生态意识的觉醒。征服、控制、改造、利用自然的思想是西方主流文化世界所信奉的是人类中心主义,但我们仍然可以找到深刻的思想根源中生态思想的发展线索,这正是文学的浪漫主义所表达的。
二、人类中心主义
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类是地球上最核心、最重要的种类。如同西方生态伦理学中存在的生态学至上主义的观点,人类中心主义生态伦理的价值同样是困扰人类的问题。
三、《百年孤独》中的自然生态
小说诞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拉美文学“大爆炸”时期,将拉美文化与西方现代派的表现手法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以一个家族的孤独处境浓缩了拉丁美洲近百年的历史。这一名著出版于1967年,被誉为“再现拉丁美洲历史社会图景的鸿篇巨著”。马孔多是在《百年孤独》中一个有故事的小镇。19世纪的后期,除小镇之外的地方已经开始走进了工业化的世界,只有它还停留在最初的状态,文中所述的小镇还是“许多东西尚未命名,提起它们时还须用手指指点点”[1]的状态,与世隔绝的生活现状使得原本善良质朴的村民走向了无知落后。孤独的马孔多人在遇到吉普赛人之后,以他们独特的方式接受着让他们眼花缭乱的世界,让马孔多人认识到了现代文明的技术,包括被誉为“神铁”的磁石、可以制造“神奇的体现”的利用放大镜制造光热的方法等都让孤独落寞的马孔多人颇为惊讶。还有当马孔多人见到梅尔基亚德斯拿出的假牙、冰块后的难以置信,见到火车、电话等现代发明后的惊奇新鲜,尤其是见到电影后气愤,每一样新事物的出现,都委婉的表现出落后的马孔多人落后的社会现状。文中叙述在马孔多人第一次看电影时,“一个人物在一部片子中死了,还被葬人士中,大家为他的不幸而伤心落泪,可是在另一部片子中,这同一个人却又死而复生,而且还变成了阿拉伯人。那些花了两分钱来与剧中人物分担生离死别之苦的观众,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闻所未闻的嘲弄,他们把座椅都给砸了”[2],一段简洁明了的描述,将马孔多小镇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遇到外来文明时的表现清晰自然的体现出来。热带森林地区狂暴的天气系统,水循环系统的严重不平衡,再加上马孔多村民们技术条件有限,自然生态一直为居民所敬畏。然而这都由美国殖民者的到来而改变,殖民者们向马孔多军民的承诺将在雨季结束后兑现,恰逢此时已经干旱许久的马孔多突然迎来了一个及其漫长雨季。综合文章之前介绍美国殖民者为在马孔多种植香蕉所采用的一些列方法,不得不联想到这跟马孔多长达四年十一个月零二天的连续性降雨有很密切的关系,对这个极其漫长的雨季是否具有人为因素产生猜测。殖民者在马孔多用香蕉园取代热带森林区,利用先进技术改变天然河道位置并人工操作降雨,从当代生态学的角度对以上行为分析,都会得出这些做法足以严重影响马孔多自身气象系统的紊乱、水循环系统的平衡。这些分析虽然不能作为将这场漫长雨季归为美国殖民者科技影响的证据,但是足以证明影响马孔多常年涝灾和未来几年干旱首要原因是科技滥用。对于为达到自己利益最大化,殖民者滥用科技对马孔多的自然调节能力造成了严重影响,他们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为了拖延许诺的日期,又一次对这个可怜的小镇进行了人工降雨,致使马孔多水循环系统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至此之后到小镇最后被龙卷风卷走,马孔多迎来的是持续的干旱。马孔多小镇的繁荣、美国香蕉公司对小镇实施罪行的证据都随着这场暴雨的到来被冲洗干净。外界各地的人被马孔多小镇的天独厚的自然优势、高生产力的土地、富裕的村名生活所吸引,但美国殖民者为了种植香蕉园、获得利益最大化,滥用科技,严重破坏了生态系统的发展平衡,使得土壤持续受雨水的浸泡,最终使一个美丽的小镇成为了不毛之地。
四、《百年孤独》中的社会生态
《百年孤独》中勾画出一个丰富多彩的想象中的瑰丽世界——马孔多建立之初时那乌托邦式的纯洁与美丽,伴随着这片土地的破坏与消亡,作者也逐步表露着对这块土地的一片惋惜和无奈,字里行间中警示着世人们的生态观。在小说中殖民者们带来了现代人类社会的文明,造就了马孔多一时间的繁荣,但实质上带来的却是毁灭性的灾难。土地的过度开发、外来新事物的思想侵袭、美国香蕉公司的成立及劳动力的剥削,都是灾难的根源。现代工业文明致使土地滥用及自然环境破坏,最终导致了马孔多被一场飓风覆灭的惨剧。对于马孔多的悲剧结局,或许乌苏拉早就意识到了。自美国香蕉公司建立之时,布恩地亚家族已经开始衰败,马孔多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乌苏拉死后,布恩迪亚家族已经注定了走向灭亡的结局。小说中描绘马孔多的彻底消亡,就是人类蔑视自然的结果。作者把乌苏拉和整个布恩地亚家族甚至是马孔多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通过乌苏拉与马孔多原始生态命运的连接,让我们感受到人类历史的缩影。
哥伦比亚乃至整个拉丁美洲在那个时代的历史演变和社会现实,都在《百年孤独》这部小说中有深刻的体现。承载《百年孤独》故事的年代,恰逢哥伦比亚人民挣脱殖民统治的枷锁而获得独立的时期。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哥伦比亚,民风淳朴、信息落后,所以很多帝国主义殖民者都把贪婪的目光投向这里。自这些外国殖民者到达这里依始,便开始疯狂掠夺这里的一切资源。他们在这里大范围的开办工厂,以掠夺性的方式开采生态资源,原始植被被大面积损毁,土地环境遭受到严重破坏。正如同树种描绘的美国香蕉公司。现代工业文明刺激和改变了人类的物质需求,驱使着人们去追逐财富和利益。同时,人类日益增长的欲望,又推动着现代文明的飞速发展。文明与生态的冲突中,人类不仅破坏了原本的自然面貌,进而也离稀和破坏了人与人之间原本的朴素关系,让朴实的人们带上了欲望的枷锁。在《百年孤独》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并逐步向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马孔多渗透,随之而来的还有快速剥削压榨劳动力和对自然生产要素的过度盘剥。为了追求私利最大化和满足人类不断膨胀的欲望,过多的伤害和破坏最终超越了自然生态的承受能力,接踵而来的是一次次灾难和战争。破败的自然环境、失衡的社会生态、迷失的精神世界,中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类改变了大自然的原始平和,打破了世间原本的秩序与规律,因此平和自然生态也不会持续的延存下去,人类陶醉在自己战胜自然的喜悦中,但是却不知道自然界正在积存着对人类更大的惩罚,人类自以为可以战胜自然,统治自然,但是这种错误的想法最终会被自然的伟大所包容,当人类真正了解倒自然时,就会叹息道自己的渺小了。
五、生态文学带给我们的警示
恩格斯曾说过:“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3]在小说中,作者通过描述马孔多小镇自然生态、精神生态和社会生态的衍变,含蓄的表达了对生态破坏行为的担忧和对人类中心主义的严厉谴责。将生态危机的矛盾指向现代文明社会,认为人类文明的加速前进毁坏了自然生态,破坏了人与自然的平衡。虽然最终洪水和飓风彻底毁灭了马孔多,但人们依然能清晰的回味到马孔多建立之初时人们融入自然,享受自然的纯美感受。不仅如此,随着这片土地的消亡与破坏,也透露出作者的一片深情,和对这片土地的惋惜与无奈,此足以警示后人的危机意识,让人们理解生态世界对人类社会的重要作用。
加西亚·马尔克斯一生著作颇丰,揭示丑恶是他的创作主题。瑞典学院的授奖词是这么言说马尔克斯及其《百年孤独》的:“他的小说以丰富的想象编织了一个现实与幻想交相辉映的世界,反映了一个大陆的生命与矛盾。”在今天,物质文明已经到达一定高度,而人类的发展与自然环境的矛盾却完全凸显出来。正如著名的生态文学批评家卡森所说的那样:我们总是狂妄地大谈特谈征服自然,我们还没有成熟到懂得我们只是巨大的宇宙中的一个小小的部分。
参考文献:
[1]朱新福.美国生态文学批评述略.当代外国文学.2003年第1期
[2]王子彦.非人类中心主义观点剖析.科学技术哲学研究.1997年第03期
[3]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4]冯雪芳.海明威的人类中心主义自然观.郑州铁路学报.2008年12月第4期
[5]吴国林.自然辩证法概论.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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